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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会大千丨白小易:海边故事

类别:小小说 日期:2019-3-9 6:06:07 人气: 来源:

  这回我要讲一个奇异而真实的故事。是几年前的某个盛夏之夜,我在那个海滨名城的一段之至而又充满诗情画意的经历。除了写小说,我没对任何人讲过。

  在那个夜晚之前,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条韵味十足的海滨公。她把我引入仙境,我们在那销魂的上整整走了一夜。那夜的一切都那么美,清凉的海风更令醉神迷……

  我和她是那天下午相识的。在海滨浴场的沙滩上。那会儿我们都穿着游泳衣。她当然漂亮。我和她又都没伴儿。(那阵儿我还在一家体育当记者,那次去是采访一届国际青年足球赛。)在那一下午啊,我们双方都表现了过多的、与海水和日光没有太多关联的相互关注。尽管如此,我们的“沟通”还是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难堪的过程。历史性的第一句话是她冲口而出的。随后是“漫不经心”的闲聊……

  忽然她发现,整个海滩上只剩我们俩了。太阳已半浸在海水里,满海满天的红霞。我们相对一笑,分别换了衣服,一起去了汽车站。但连发了五辆车我们都没上。这样,我们就顺着那条妙不可言的海滨公,漫无目的地走下去。

  她带给我一种“彻底的”新鲜感。我真的没见过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。她并不博学,幸而也不必谈莎士比亚爱因斯坦。她问了我许多天真的问题,有时天真得和她的年龄太不相称。她分不清记者和作家。她还其事地我们的替她呼吁一下,她周围的人都不尊重她那只小猫的“猫格”,老是戏弄它……

  前面出现了一个岔口,一条顺岸边两座小山的峡谷转进去,另一条沿着海边继续向前伸展。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方位感,往哪边走都无所谓。带土字旁的男孩名字她陪我继续顺着海边走。

  我记得那夜是那么饱满和充实……只能这么说了,我是没能力把那些复杂的感觉告诉您的。我只想最后告诉您,走到那条的尽头,我们突然发现天已亮了,前面就是一个电车起点站。分手前,她痴痴地站在我面前,看了我半天。后来,她哭了,哭了好长时间。开始我好像明白她为什么哭,可看着看着,又不明白了。

  我等着,让她自己慢慢平静下来。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……如果她把我带进那条小山谷,我就会遭到她的同伙——四个彪形大汉的抢劫。

  “我不知道。我忽然不想了,以后也不会干了。你别怕我,我知道我说了就没脸再见你,可我就是想跟你说。我这辈子都会想着你……”

  白小易通过《海边故事》把读者带到一个美丽的海隅:一轮落日,无限金黄,清凉的海风,在水一方,有一佳人。当读者不知不觉地被带进了伊甸园去的时候,小女子忽然痛哭。文势为之一转,读者还以为是惜别情深,原该如此。文势再一转,道出一桩连做梦也不会想到的“杀机”——此女子原来是抢劫集团的媒子(诱饵)。读至此,谁还不为“我”捏一把汗呢。

  《海边故事》有一个神奇的结尾:仙界出鬼魅,狐妖化丽人,实在变化莫测,着实充满了美的韵味。由不得要回过头去重读,就发现,如果这个“我”,在漫长的一夜里,不是如此的真诚、友好、文明、善良的正人君子,女贼哪里肯放过“我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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